她也像此刻的骆寅,不停叫嚷她没有疯。
可谁在乎?
骆宁看着白氏。
前世,白氏说骆宁失心疯的时候,是笃定从容、优雅高贵,装出来的那点痛心,实在肤浅。
而此刻,她面颊苍白、身子颤抖。她的痛苦是深邃的,直到骨髓。她说出骆寅“失心疯”,来替他逃脱,是在剜她的心。
剐肉剔骨之痛,此刻白氏和骆寅应该都尝到了。
骆宁觉得自己的灵魂,再次得到了一点安宁与平静。
骆寅说得对,血债要血偿。
骆寅被送离了侯府,去了十里庄“养病”。
十里庄是骆家祭田最好的庄子,还盖了一座三进院落的宅子,偶尔镇南侯与老夫人去避暑。
即将盛夏,骆寅去庄子上休养,对他没有坏处。
那晚闹腾后,侯夫人请了大夫给骆寅看病。
大夫也说骆寅“痰迷心窍”、“神志不清”。
侯府众人议论纷纷。
大少奶奶温氏看着下人打点好了骆寅的衣裳鞋袜与书籍,明早叫小厮再送去庄子上。
她面色平和。
她的心腹大丫鬟,低声和她说话:“大少奶奶,府里这几天都在议论大少爷。”
温氏毫无情绪:“我知晓。”
“那些烂嘴的下人,说大少爷失心疯,往后做不成世子,侯爷未必肯替他请封。”大丫鬟焦急。
温氏应了声,声气平和:“这也正常。”
“您不急吗?”
“他做了世子,将来承爵,对我和阿钦有什么好处吗?”大少奶奶淡淡说。
大丫鬟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