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那边的人,骆宁一一记下了。
她心里涌起了一点情绪,笔下的字就写得太深,力透纸背。
她搁下笔。
“还写吗,大小姐?”磨墨的小丫鬟初霜问。
骆宁摇摇头:“今日心绪难宁,算了。”
静不下心,就写不好字。如同做人,不能平心静气,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像前世的她、今生的侯夫人白氏。
东正院后面的倒座,住着侯夫人的心腹丫鬟婆子。
甄妈妈伤口还肿胀。
侯夫人和白慈容去看了她。回到稍间,侯夫人再次把茶盏砸了。
白慈容坐在旁边:“姑姑,当心气坏了身子。”
“骆宁她好歹毒!”白氏的喉间犯腥,几乎要呕血,“我没有对不起她,她却这般恶毒回我!”
侯夫人也恹恹。
她心口疼,没什么胃口。
她的长子骆寅棒伤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依旧去吏部当差。
他的目标是做吏部尚书,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吏部尚书是天官,天下官员的升迁都捏在手里。
他有镇南侯府的爵位,有邱士东的滔天财力,还有余杭白氏的辅佐,不难成功。
只是,他最近恨自己官职太小,不能震慑骆崇邺,替母亲和白慈容撑腰。
“……甄妈妈也挨了打?”骆寅满心愤怒,“他日,我也要叫他尝尝棍棒滋味!”
“他”,自然是指镇南侯骆崇邺。
骆寅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极致,日常言语都会带出来。
白氏狠狠剜一眼他:“住口,要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