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天悯人之色。
“厉大人可知,吕春儿的夫君是军伍,为国征战的军伍。”
“不错,老夫是已知晓了一些内情。”
“那么厉大人可知,郭尚文并非贪赃了吕春儿夫君一人的抚恤。”
厉沧均点了点头:“四十有二,足足贪了四十二人。”
“是啊,四十有二,得知此事后,学生不由在想,单单一个肃县就有四十二人,那府城下县呢,州城下县呢,各道下县呢,吕春儿,不能死,吕春儿,不能是凶手。”
“赵公子之意是?”
“陛下初登大宝,国朝各边关枕戈待旦,尤是南关,距离肃县不过数日的路程,肃县至南关又有数营折冲府与守备营,若吕春儿身死,各营军伍如何作想,保家卫国征战四方,战死沙场后的抚恤却被县令贪了去,家中妻子受辱整日以泪洗面,熬不住了杀了县令,又被官府严惩一命抵一命,试问,天下军伍作何感想?”
说到这里,赵勋突然紧攥着拳头,嘶吼道:“学生,可做不仁不义之人,可做罔顾律法之人,更可身死,只为叫州府,叫朝廷,叫国朝给天下军伍一个公道,只为不叫天下军伍寒心,只叫不因郭尚文这狗贼丧心病狂导致天下军伍怨恨朝廷,为我大景基业稳固,我赵勋,死又何妨!”
陈奉瑾,傻了,眼珠子发直。
陈玉娇,懵了,长大了嘴巴。
厉沧均,动容了,望向赵勋,脸上,只剩下了敬佩与心疼之色。
“呜呜呜…”
马岩突然捂住了嘴巴,痛哭出声:“赵公子你…未曾想,赵公子你竟如此…如此为我们军伍着想,兄弟…兄弟呜呜呜…”
赵勋差点没崩住,脑子有坑吧,别人不知道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吗,搁那哭什么呢,我靠!
马岩哭了,陈奉瑾,也想哭,不止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刻,他无比的确定,赵勋这个小王八蛋,绝对早就知道大学官要来,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蓄谋已久的。
每一步,所有的一切,从裹胁民意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预谋了,就等某些人,或是他们陈家人上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吞苦果。
“赵公子。”
厉沧均突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