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望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大嫂子有话不妨直说,我听着。”
“老祖宗传下来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有一句,叫形式比人强。
要我说啊,你今儿这件事,着实办的是大错特错……
我知道,你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在如今这世道,脸面能值几个钱?
你忘了那一年你大孙子病了,为了求一个富人赏一片儿参,你连头都磕破了,那时候哪儿顾得上什么面子里子的,如今倒怎么犯起倔来?”
李有望听了,脸色往下沉了几分,言语中也带着急切,
“这是两码事,怎可混为一谈!”
“这是两码事,可道理却是一个道理。”
田氏脸上带着笑容,“咱们做父母的,为的就是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你当日下跪磕头也是为了孩子,今日服软借粮种也是为了孩子,怎么当日做的如今做不得?”
“哼!”李有望偏过头,“我向谁服软都行,就是她不成!”
“有望兄弟啊……”田氏叹了口气,“你这样,以后可怎么成,她已经是里正了,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又何必赌这个气……”
田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到这里,李有望也算明白了,这田氏一家子分明就是墙头草。
他今儿本就是为着借粮种而来,没成想粮种没借到,还得了一顿数落,心里是更加气愤。
不耐烦的摆摆手,扫了李大庆一眼,冷冷道,
“当初是你们说,这李家村的里正非我莫属,如今不过得了那疯婆娘一些好处,又开始为她说起好话来!”
李有望被他这话说的面色一窘,嘴巴张了又闭,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田氏却不一样,她一个寡居多年的妇人,送走公婆又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要是没两把刷子,早就被这吃人的世道生吞活剥了。
这些年早就成了人精,听了李有望这刺人的话,依然面不改色,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要是你做了里正,我们自然是更加欢喜的,
可如今偏偏就是春花做了,
我们这孤儿寡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