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的睫毛被量子流体折射出冰蓝色光晕,医用腕表的全息投影将“00:03:17”烙印在她颤抖的瞳孔里。
阶梯表面的拓扑凹槽正在融化,那些精密复制人类耻骨联合的结构,此刻如同被高温炙烤的蜂蜡般扭曲变形。
“西南角通风管道!”邬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医用隔离服下透出的发光纹路已经蔓延到颈动脉位置。
他指腹残留的量子流体在陶悦皮肤上灼出dna双螺旋状的焦痕,“三年前那个金属增生尸体的ct影像,第三十七帧的阴影区——”
建筑穹顶突然崩裂,钢筋裹挟着量子结晶如暴雨般坠落。
陶悦被邬靖扑倒在解剖台后方,后颈撞上冷藏柜的金属把手。
她在弥漫着血腥味的齿缝间记起那个雨夜:停尸间泛着冷光的屏幕里,那具童尸胸骨后确实有团形似月季的阴影。
当第七块混凝土砸碎培养皿时,陶悦终于摸到通风管道的检修口。
她的解剖刀在螺纹处擦出橙红色火花,却在拧开第四颗螺丝时突然停住——布满铁锈的管道内壁,密密麻麻镶嵌着人类乳牙,每颗牙齿表面都蚀刻着与她腕表相同的倒计时。
邬靖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泛着荧光的量子流体已经浸透三层医用纱布。
陶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被拓扑结构复刻的耻骨凹槽正在她视网膜上重叠成父亲笔记的残页。
2019年6月17日,页脚褪色的哥特体签名突然在记忆里翻转——那根本不是签名,是两枚相互咬合的染色体简图。
“不对……”她突然扯开防护服领口,银链上挂着的月牙形吊坠正在渗出血色光晕。
这是父亲失踪前夜塞进她校服口袋的,彼时窗外的紫穗槐被暴雨打折了腰,“能量源不在建筑里。”
吊坠接触空气的瞬间,整条通风管道突然像活物般痉挛起来。
邬靖踉跄着撑住解剖台,胸前的发光纹路已结成衔尾蛇形态。
他染血的唇角却扬起弧度:“陶明远教授当年主持的量子胚胎项目……原来他早就……”
婴儿啼哭的量子回响突然暴涨,陶悦攥着发烫的吊坠撞开安全门。
走廊尽头的能量屏障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