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氤氲热气的灵泉,心中空荡荡的,挚友正在九死一生渡劫,可他却照常待在不为峰上,不闻不问,未免显得太过薄情了些。
沈止罹心中哂道,他抚上空寂的心口,他今日一直逼着自己将心绪放在提升实力上,不去想滕云越房中留下的书信,可闲了下来,思绪却不知不觉放在正在渡劫的滕云越身上。
整座不为峰都被结界笼罩,外头滕云越渡劫的响动半点都传不进来,不去看,便不会牵动心绪,自己实力低微,即使去了也帮不到什么,反而会搅动滕云越心绪。
不渡天赋异禀,百岁便跻身洞虚境,是有大造化的,沈止罹这么安慰着自己,心神震荡之际,将发草草束起。
时间过的极快又极慢,似乎上一刻还在数着心跳,计算着时辰,而下一刻,已经月上中天,脚步几次在门前来来去去,却始终不曾迈上一步。
沈止罹枯坐在院中,眼神空茫,唇微微翕动,数着心跳,莹白月光落在身上,山君在旁边等得打盹。
左右坐着也是煎熬,沈止罹猛的站起身,衣摆滑落一片落叶,山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唬了一跳,一个翻身就起来了。
沈止罹捞起有些炸毛的山君,抱着一头雾水的山君推开门,向山下走去。
峰底,原本透明的结界在半空突兀出现一圈圈涟漪,逐渐变为人形模样,沈止罹抱着山君从中现出。
跨出结界,震耳欲聋的雷鸣和忽明忽暗的雷光齐齐涌上,怀中的山君浑身一颤,扒着沈止罹的外衫攀上肩头。
沈止罹被雷鸣震的心头一颤,抬头望去,雷光最盛的地方,一点黑色人影伫立,周身灵光环绕,孤寂又盛大。
手中紧了紧,山君在肩头低哼一声,沈止罹陡然回神,才发现山君的尾巴尖还在掌心,尾巴尖在摊开的掌心卷了卷,沈止罹点点山君脑袋,收回思绪,朝山下走去。
轰鸣的雷声炸响回荡在身后,噼啪的电光几乎盖过了月光,将此方地界照的亮如白昼,沈止罹未曾回头,眉目沉静,一步一步顺着山道走下去,唯有藏在袖中攥紧的手暴露了心绪。
月上中天,山下的百姓们早已安眠,天来山上渡劫的动静被结界死死挡住,没有半点惊扰到他们。
沈止罹收起滕云越的令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