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无法将樊清尘口中那个屠城的沈如止和面前的沈止罹联系起来,在他看来,止罹断不可能做出屠城之事。
沈止罹逆着光,滕云越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听见他和樊清尘聊得畅快,便将疑问压在心底,专心给沈止罹整理书案。
不过片刻,樊清尘腰间传讯符亮起,方才还兴高采烈地樊清尘顿时垮下了脸,嘟囔道:“定是师尊又给我安排差事了…”
沈止罹心头乱着,闻言笑道:“华浊有事在身,不若我们改日再聚?”
樊清尘连连点头,握着沈止罹胳膊:“一言为定,我许久未曾逛过任城了,下次我们便去任城逛逛。”
沈止罹点点头,看着樊清尘风风火火跑远了,心头一松,转身看着一丝不苟整理书案的滕云越,刚放下的心又被高高提起。
滕云越将洁白的宣纸铺在书案上,转头便见沈止罹跨进门,蓦地眉心一折,几步跨过去扶着沈止罹胳膊,忧心道:“脸色怎得这般差?可是身体不适?”止罹方才逆着光,他竟没有发现他苍白的面色。
沈止罹摇摇头,手搭上滕云越握着他胳膊的手腕,抬眼看着滕云越眼睛,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沈止罹并未说出知道什么,但滕云越看着沈止罹黑沉沉的眼睛,抿了抿唇,将人扶着坐下,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止罹心直直沉下去,又有种心头大石被搬开的轻松,他转过脸,看着阳光中飞舞的尘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沈如止是虚灵起的名,沈是我本姓,我本名为沈止罹,沈如止这个名字,出了问道宗便不再用了。”
“乌义城之事是我做的,但我并未堕魔,是虚灵伙同褚如刃褚如祺夺我金丹,废我灵根。”
“养父为问道宗所害,这便是我要报的仇。”
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清浅,没有夹杂多少情绪,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他微微侧头,让滕云越看不清眼中情绪。
书案传来一声轻响,滕云越垂眸看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过来一枚玉简,是昨日自己亲手给他的。
滕云越心头一跳,抬眼看向沈止罹,那双熟悉至极的眼中,漾着笑意,他张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又被沈止罹打断:“我知道这有些自不量力,但是我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