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巾帕擦拭唇角,沈止罹看着巾帕上刺眼的血色,无力地瘫倒在榻上,涣散的视线停在隐隐绰绰的青纱帐顶。
日头逐渐西斜,沈止罹听见了桃桃睡醒了在院中跑来跑去的动静,还有银铃般的笑声,再往前一点,是进铺子的客人询问着伙计的声音。
今日应当是十分凉爽的,沈止罹听见了风吹过铺子前桃树的声音,桃叶窸窸窣窣的摇晃,圆溜溜的果子互相碰撞着,发出凡人难以听到的声响。
声声入耳,又声声不入耳,沈止罹昏昏沉沉听着耳边的声音,心头空茫,意识轻飘飘的,直到日头西斜,沈止罹才堪堪缓过来,攒了点力气,沈止罹撑着床榻坐起。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沈止罹坐在床边放空,半晌才眨眨眼扶着床柱站起身,取来巾帕将地上的血泊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沈止罹倒了杯冷茶将嘴中血腥味压下去,开了半扇窗,将屋内沉闷的空气散出去。
桃桃坐在廊下,听见开门的空档,转头看过来,头上的小发髻晃了晃:“止罹哥哥?你醒啦?”
沈止罹扶着立柱挨着桃桃坐下,看着桃桃红扑扑的脸颊,点了点头。
桃桃晃了晃手中的桃花糖人,已经被她啃掉了一片花瓣:“止罹哥哥睡了好久,是抱着我太累了吗?”
沈止罹摸摸桃桃的头,掏出巾帕给桃桃擦拭嘴边沾着的糖渍:“不是,是止罹哥哥困了。”
桃桃乖乖仰着头任由沈止罹擦拭,脸颊上的力道很轻,偶尔碰到脸颊的指尖冰凉。
沈止罹收起巾帕,含笑问着桃桃:“快要吃晚饭了,糖人不吃了好不好?”
桃桃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糖人,最后舔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递给沈止罹,仰头应道:“好,止罹哥哥给我拿着,我不吃了。”
沈止罹拿着缺了个角的糖人,捏捏桃桃软嫩脸颊。
夜幕降临,沈止罹端着碗,冷不丁地宣布道:“我明日准备出远门寻木料,铺子里就托你们照看了。”
刘婶闻言,抬头看着捏着筷子的沈止罹,问道:“此去要多久?掌柜可定下归来时候?”
沈止罹摇摇头,轻轻放下筷子:“还未定,铺子交给你们,我放心。”
铺子里做的木刻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