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头,只用听,她也能准确听出牧辰的错误。
在结婚之前,她和牧爸爸本就是在同一所德国音乐学院学习的,他是她师兄。
“再练二十遍。牧辰,马上要比赛了,这不是你现在该犯的错误。你今天怎么这么不专心,心浮气躁怎么行?”
女人说着。
她坐在外边沙发,把手下钩针的莫奈的《睡莲》抖起来看了看。
还差一点,琴罩就完工了。
“是不是比赛后就是爸爸的生日,你也有些心神不定了。别怕,儿子,只要你能拿冠军,你爸爸肯定会回来的,他说过的……”
脸上涌起一抹甜蜜微笑,她好像陷入憧憬,短暂失神的看向空气。
而练琴房里,牧辰听着牧妈妈的自语,唇上忽然紧抿了,心情被搅乱。
铛——
一声错乱,随后便是步步错乱,十指重重按在琴键上。
练琴房里声音重音回响!
“牧辰!”房间外传来女人脚步声,“怎么回事?”
沉鱼蓦然翻了个身,利落的窜进旁边纸袋里。
“今天再练一千遍,练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晚上我来验收!”牧妈妈皱着眉头,严厉的来到牧辰身边。
牧辰垂眸,静静“嗯”了一声。
女人习惯了牧辰的顺从,也不再说。
只是,注视牧辰的脸庞,又望向那钢琴,她神色些许恍惚,又是短暂出神。
“不行!”忽然一句。
女人伸手,抓住了牧辰胳膊,迫使他抬头看她,“你给你爸爸打电话,说你要去一趟牧家,请教他钢琴问题……”
“琴罩快完工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用的还是不是那架施坦威啊,万一他换了呢,那琴罩不就不合适了……牧辰,你……”
牧辰,“我不去。”
“听话!”女人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我让你去你就去,打电话,现在就去打!”
“你说,你这点用处都没哟。是不是盼着我跟你爸一辈子都不能和好?”
转而凄婉,抓着牧辰的胳膊便跪在地上,“牧辰,牧辰,妈妈求你了。”
女人一身娴雅的素底旗袍,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