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一拜。
最后一句:“夫妻对拜。”
由于挨得太近,许南兮竟是被对面男子撞了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方才堪堪站稳。
人群哄堂大笑。
好巧不巧,宋迟撞到了许南兮的鼻子,一腔鼻血竟是流了出来。
许南兮隐约感觉不对劲,想伸手去擦,奈何手里还拿着红绸,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忍着。
最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宋迟这时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雀跃而又忐忑。
许南兮还在疑惑,模糊觉着不妥。
媒婆呢?司仪呢?说祝福词的?怎的一个都没了?
她虽没成过亲,但还是清楚情况不对劲。
没吃过猪肉,谁人还没见过猪跑?
此时媒婆、鼓乐手和司仪才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的赶到。
媒婆手里捏着帕子,擦了一把面颊上的汗水。浓妆艳抹的脸上,被汗水一冲,手帕一抹,成了一个五彩的调色盘。
她的背微微弯着,一只手叉在腰上,似乎还未缓过气来,“宋……宋将军,你们这……怎么跟打仗似的?”
她环顾四周,满脸狐疑,“新娘子,新郎官呢?”
这时有人出声,笑道:“蔡媒婆,你来晚了,都礼成送入洞房了。”
蔡媒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也太快了吧。这样……也可以?”
张氏赶紧出来打圆场,“小子鲁莽,军营待惯了,讲究时效,竟是把这般作风用在了自己的婚礼上,望蔡媒婆莫笑话。”
宋大夫人对自己的贴身丫鬟环儿使了一个眼色。
环儿立即递上赏银。
蔡媒婆掂了掂,竟是比平时重了一倍有余,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计较他们这般行事。
欢欢喜喜吃酒去了。
有钱拿就行。
合不合规矩,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她计较个屁。
宋老夫人眼眸幽深,望着孙子离去的背影,眉心紧蹙。
他是得手了么?
否则不会这么猴急。
又想着孙子平时最是重诺,他答应的事,都会履行,才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