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又怕抬头会暴露自己的痛苦，低着头，漠然说，
“凌先生，请自重！”
凌爵比她高近一头，微微低头看着她，她脸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纵然她在竭力掩饰着，他也看得出，她很痛苦……一抹疼怜在他的眸里若隐若现，
“如果是我刚刚严肃的样子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每个人都有许多面，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郑重认真时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你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这一面罢了。”
安然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寒凉的弧线。
是啊。
世上最复杂、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了。
上一世，她用了九年，付出所有才彻底看清楚寒御。
她和凌爵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对他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谁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和楚寒御一样可怕的人？
“你郑重认真的样子，我见识过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你应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凌爵，
“……”
“那么，再见。”
她抬脚就走。
凌爵抬手想抓住她的手臂，手指碰触到她的袖口时，看见她嘴唇紧抿、低眉垂眼，神情如此冷漠……
他的手倏地僵住，下一秒，她已然与他擦身而过。
看着她孱弱而又倔傲的身影，他眼神渐渐黯淡。
“小仙女就这么走了？亏得学生时代还是还学霸呢，这么不通情达理，那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番嘲讽的言语，安然不由止步。
回头，只见那辆白色兰博基尼的车门打开，从驾驶舱里出来的那个身材火辣、妆容明艳的女人正是夏汐澜——
凌爵的“夏姐”。
“夏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是什么小仙女，还有……我怎么不通情达理了？”安然满眼不满。
夏汐澜扬起妖媚如狐狸的脸，妖娆一笑，
“怎么，这就不高兴啦？许你做，不许人说呀？”
安然，
“……我做什么了？”
夏汐澜，
“不给人偿还人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