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的话很轻，轻飘飘地飘荡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黑暗中她虽然无法看清顾知衍脸上的表情，却能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身躯微微一顿。
两人默契的，都没提要开灯。
顾知衍末了，声音也轻柔道，“关长风行政腐败被带走调查，陈太买凶杀人已经自首认罪，至于关雨婷，她昨晚已经出国了，以后，关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顾知衍的雷厉风行的手段姜冉见识过，可关于这点，她关心的不是这个。
“还有呢？”
“诬陷你当小三跟人携款潜逃造谣的人也被抓起来了，警方出具了审查结果，在公司已经通报过，等你病好回去上班，没人在敢胡乱说话。”
真周到啊，方方面面都给她考虑好了。
姜冉淡淡的笑了笑，但那笑意带着一丝苦意。
她轻咽了口唾沫，微微倾身，“其他的呢？”
沉寂，宛如深渊般的黑暗中，蔓延开一种令人心悸的静谧，顾知衍停顿了很久，须臾后淡然道，“没了。”
姜冉不死心的引导着追问，“你，确定？”
“嗯。”
嗯。
姜冉听着这个不带丝毫温度的词，顿时心田被一片荒芜所吞噬，眼眸里那摸微弱的光芒顷刻间黯淡下去。
手背上传来一点冰凉的凉意感，哪来的水滴？
姜冉木然的擦拭着水滴，她恍然发觉，那是她的眼泪。
四周被深沉的黑暗紧紧包裹，她任由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面上未显丝毫哀戚之色，只是缓缓侧身，背对着顾知衍躺下，声音细若游丝，“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好。”
顾知衍轻轻地向前俯身，预备给姜冉整理被子，姜冉却抢先一步，将被褥轻轻一拽，整个人蜷缩其中，
顾知衍手在空中僵了僵，“晚安。”
姜冉没有回应。
“哒哒哒”
听着顾知衍稳重带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蜷缩于被褥之中的姜冉，再也无法遏制住心底的伤痛从默默含泪，转为细碎的啜泣，到最后，放声大哭。
妈妈车祸去世得早，奶奶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这期间没少受人欺负，姜冉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