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一端,一人后退,缓缓打开画卷。
画卷露出绢布的一瞬,盛临乐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等到完全展开,画中翩翩君子手持书卷,眉目含笑,画中人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向盛临乐。
盛临乐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好你个林大管事,你居然把绢布画都卖到了江渝,你这人脉是真的广啊。
文充忍不住凑近,生生控制住想去触碰绢布的手,惊错道:“这是摸鱼居士的画?这画得竟与生人无异!”
郑从云怀疑:“与少年将军的画法截然不同,周兄,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
周秀才摇了摇头,“你们只知少年将军尉迟明,不知那四言画本其实也是摸鱼居士所画。两者在画法上虽有不同,但细究也能瞧出共通之处。”
“你们看这眉眼的处理手法,与尉迟明大图上三庭五眼的分布是否肖似?”
众人细看回忆,愕然议论:“还真是差不多。”
苏漾语气略带自豪,小声对盛临乐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但凡是松雪斋出的画本,我全都买了,我告诉你,连那本《芙蓉食谱》也是摸鱼居士画的哦。”
盛临乐心绪复杂,忍了又忍,说,“你当真这么喜欢摸鱼居士的画吗?”
苏漾眼睛直勾勾盯着绢布,恨不得贴上去观察,只说了一句,“他之画,我认为比之大姑姑的画还超绝三分。”
倒也不至于啦,也就是占了个新鲜稀奇的名头。
盛临乐微微羞愧,她本人还跟着苏文真学画呢。
张瓘沉吟不语,眼睛又看向桌子上的画,迟疑说:“若就眉眼画法来说,盛小妹所画好像也与摸鱼居士有两分相似。”
郑从云也看过来,笑道:“慈恩兄莫不是说笑,这几笔线条哪里看得出相似了?”
张瓘摇头,“虽用线简单,但诸位细想,越是笔墨用得少,应该越难将神采特征刻画得生动贴切,可我等一看就能瞧出画中小人是谁……”
张瓘深深看了一眼盛临乐,说:“先前,怕是小瞧盛小妹的画工了。”
盛临乐心虚地笑了笑,一副你们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太听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