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会变成什么样。
可以肯定的是,经过无数次加盐添醋,小道消息一定会越传越玄乎,越传越恐怖,这好像是普遍规律,极少有例外。
三管齐下,我不相信侯得财不胆颤心惊,不相信他还能在病床上躺得住。
该撒的饵撒出去了,我准备扮演一回姜太公,稳坐徐小弟办公室,静候某人上钩。
至于黄大海说侯得财想见我,这话说晚了。
如果黄大海受我的委托和侯得财接触时,侯家人要是这种态度,我倒是很乐意和他们直接对话,但现在… …呵呵!呵呵!
自己已经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也得让子弹再飞会吧!
晚上八点半,修理工们下班后,我把徐冰雅姐弟俩也赶回了家,独自坐在榆坪公司,吃着徐冰雅买的烧鸡,喝着小弟从父母店里顺来的长脖西凤,悠哉悠哉地等着。
事发还未满二十四小时,我一点都不着急,准备把这瓶酒喝完后就回家睡觉,明天早点起床,精神抖擞地迎接一九九六年的到来。
八点五十,女儿和老婆搀扶头上缠满绷带,因腰伤走路特别困难的侯得财站到了我面前。
侯得财手扶着腰,可能因为疼痛难忍的原因吧,哼哼唧唧给我打招呼,我瞅了瞅他,并没有起身,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侯得财坐下来说话。
侯得财老婆我没见过,但能感觉到她受到的惊吓不小,情绪很紧张,不停搓着自己双手,在我面前一副想坐又不敢坐的样子。
侯得财女儿是个三十出头的老姑娘,姿色确实有一点,但眼神倨傲,表情做作。
她应该是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而是连杨老大都不敢掠其锋芒的程副矿长的干妹妹,我这个榆树坪矿的候任科长,应该高看她一眼,所以未等父亲坐稳,便如机关枪般突突起来,叙述今天上午发生在自己家的事情经过,同时控诉孬蛋的罪行,质问我孬蛋这种无法无天的暴徒,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这个女人的态度有点嚣张,而且她的音调很尖锐,有点像两块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感觉到很刺耳。我懒得理她,于是继续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对她的聒噪充耳不闻,不过脸上的愠色却越来越重。
侯得财还算有点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