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妥协,只是在一旁选择沉默不语。
刘娘子见他还不来哄自己,心里又气又怨,嘴里的苦涩药味直冲心头。
她不知道明明是为这个家好,为了不再让别人看笑话,如今怎么反而是她的错?
婆母天天不知从哪里收刮来的偏方,喝到她脸色发青几近作呕,她都能毫无怨言。
他为什么不能为了孩子,纳个妾呢,没有孩子那以后谁来传刘家的香火,谁来继承这豆腐坊?
刘娘子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收拾出一个包袱,她皱眉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冷淡地说道:“这几日我先回娘家待着,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刘荣一愣,呆呆地看着她背着包袱走,回过神追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我也没有找过她,没想到、没想到……”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懊悔不已,接着又道:“只是没想到,再见已然是天人永隔。”
“我、我很、我很后悔,是我不该和娘子吵架,都是我的错!”
“她是几时走的?”
“夜晚戌时一刻的时候。”
高少光摸了摸下颌,深思。
这个时候已经是宵禁的时候了,街上基本没人,但是打更夫还在。
他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边说着:“把昨夜在望阳湖那片的打更夫传唤过来。”
“是大人!”
陶桃和陶母搀扶着哭到脱力的老妇人刘大娘,望着床板子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是方才在望阳湖边的府衙长官。
高少光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你们是死者什么人?”
“我叫陶桃,家中经营一家丧葬铺子,这是我娘,一直在哭的那位是死者的婆母,刘娘子生前对我们诸多照拂,所以过来看看。”
她越说声音越低,脸上神情浮现出些许的不忍和惋惜。
“我能问一下,眼下情况如何了吗?”
“仵作验过尸身,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面色青紫肿胀,眼球突出,口腔及鼻腔充满血性泡沫,且喉咙肿大,上腹膨隆,符合溺水窒息身亡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