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霸占的时候，她尚且没有如此，因为她想过，迟早要将房子夺回来。
可如今，真的卖了，再也不属于她，成了别人的，与她再也没有关系，心里反而空了。
以后，她想父亲的时候，再也没地方去回忆小时候的美好了。
收起银行卡，温笑收起心底的难过，“房子卖了，温萍知道，一定会忍不住。”
裴墨离点头，他看向温笑，见将她眼中的失落尽收眼底，想到她家中突遭变故后，亲人逼迫，孤立无援，而他这个当时的男友，却对她恨之入骨，她必然非常艰难。
想到这些，他心中内疚而又酸涩，嘴巴翕动几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当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提起这个，温笑反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才扭头看向裴墨离。
“我爸死了，姑姑把握赶出去抢我的家产，公司破产，我的男朋友，也恨我入骨，折磨了我三年，你说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话，温笑是笑着说出来的。
可落在裴墨离耳中，却入刀子一般，刮着他的心。
自责，痛苦，内疚，沉甸甸的压着他，让他抬不起头来。
光是听着，便已经是心痛至极，更何况她一个人承受。
原来，她这些年，这么痛苦。
可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在意她，却因为一时的仇恨，对她埋怨在心，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但没有关心，反而冷漠了她三年。
他和温萍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她更甚。
“对不起。”三个字，裴墨离说的低沉而又凝重。
他知道，温笑经历的所有痛苦，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
可这一刻，除了这三个字，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笑见他这样，反而是不那么恨了，端起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个干净，“都过去了。”
人生，总要继续往下走，她不能让自己活在痛苦之中，否则一辈子都要为痛苦买单。
人生还长，她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裴墨离抬眸，视线落在温笑的脸上，隔着厚重的鸡尾酒杯，看着她被染红的脸颊，一层层的酸涩如浪涛一般袭来，压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