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走走停停,来来往往的行人上上下下,该来的来了,该走的走了,而车子不为任何人多走一站或偏停一下,有如世事轮回,日月更替。
若若坐在车后,只冷眼注视着匆匆过客,她的腿已经不那么酸痛了,而钟鼓楼就在眼前。
若若随着人潮涌出车门,站定在花坛边。放眼望去,钟鼓楼就像个安全岛,被四通八达的马路围在了中间,它仿佛披着战甲的大将,在那里指挥若定,见证着这个城市的日日夜夜,朝晴夕阴,风雨变换。
若若的眼眶涩涩的,是这里吗?她不是很确定,她记得钟鼓楼东北角的公交站台那里有一辆直达x省师范大学的公车,站台对面小店里的烤鱿鱼简直香飘十里,她每每逛到这里,都会来几串,百吃不厌。可现在是个服装店,打折的条幅横七竖八地贴满了门面。
若若一咬牙,跳上直达师大的公车,市中心车就是挤,不要奢求座位,能双脚着地站稳身子就已经很难得了。
若若以前很少坐公交,她有轻微的晕车,轿车还好点,公交简直不得了,常常咬紧嘴唇憋一口气,等不及车停稳就跳下去狂吐,这种情况在大四的时候稍有改善,虽然不怎么吐了,但头晕耳鸣像公交卡伴随她每次公车之旅。
今天转了两趟车,若若居然毫无不适之感,莫非晕车也是体质的原因?
半个小时的车程,师大站就在前方,若若跟着人群往车门挤去,这一路过去就三个学校,车上几乎都是学生,若若挤在一群大学生中间,仿佛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鲜花一般的年纪,刚走进大学的校门,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用了,那个时候,她还真是个孩子,表里如一。
现在呢,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好奇与惊喜,淡然得槛外人一般。
若若毕业那年,师大的正门翻修完毕,气派而不失庄雅,处处昭显文化重地的内涵与厚重。和正门同一时筹建的还有学校艺术楼和图书管,听说光那个图书馆就斥资一个亿,若若她们多次在新建筑前拍照留念,却最终没有走进去享受过一次,那些照片后来也被她千百次地欣赏回味,当时真是欢喜之极,也惋惜之极。
那些情绪原本早已随着庞若兰烟消云散了,若若面对现实,真正难以置信。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