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成了奢望,唉,生灵选择此时投胎真不是个好的时机啊,但愿孩子们一生平顺。大的就叫平安,小的叫祥乐吧。”阿七对这两个名字十分满意,寓意不提,毕竟是他给起的呀,这份殊荣是难得的。
不过唯一令她感到郁闷的是,名字到了陈员外那里,被劫走了一半。“平安祥乐!好名字啊好名字!不愧是太和堂的大少爷,喝过洋墨水的人水平就是不一样啊。我看呐,既然也有招娣儿一份,就全了你这当娘的心意吧,招娣就叫陈平,二丫叫陈安,祥乐暂时先留着吧,总会有用武之地的。”此是后话。
临别前,阿七道:“大少爷此去东洋,爬山涉水,万里迢迢,可要保重身体。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想说的明明是大少爷能不能不去,话到临头,却不得不中规中矩。
“一年半载,会回来的。如果哪一天我不再回来,那必定是叶腐枝烂无根可归。”望着老槐树,他不由得感慨道。
“那大少爷,会把大少夫人领回来吗?”据说那是东洋的相府千金,若是回来至少也得有个和亲郡主的级别吧,大少爷的身份毕竟还不是状元郎,夫妻相处难免处于下风,真为他担心。阿七心之所想,露于面色泄于眼神,殷承明如何瞧不出来呢,他的心里,突然就柔软起来。这样一个女子,虽然渺小,却像那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顽强,坚韧,纯真质朴,不屈不挠,她活得率性,活得恣意,让人再难起亵玩之心。
跨上马,他拍了拍身后的酒坛,玩笑道:“偏了你的好酒了,下次过来我可要细细探一探,也许这树下还有什么宝贝也未可知,到时候见者有份,我可就发大财了。”
阿七挥着手,不知不觉泪模糊了视线。
他说,夫妻自当一体,患难与共。他说,此去东洋,也是为了一家三口团聚,共享天伦。他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还说了什么?不想记得了,她后悔了,为什么要纠结于他的妻子,那个女人是多么的幸运,可即使不是她,也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雷阿七。雷氏阿七,已经被打上了陈氏的印记,永不能改,除非,转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