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随机应变,为大少爷避免了一次麻烦。而他,之所以一味地忍让,也是因为大少爷人不在,他作为大少爷的人,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为了大少爷,他被刁难一下又如何?总归他已经习惯了。
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他敢顶风而上,二少爷的人趁机灭了他还不带请示一趟的,也许大少爷身上还会多一条纵奴行凶的罪名,他自己倒不要紧,可要是坏了大少爷的声名,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那一刻,她才明白了殷承明的处境,所谓的大少爷只是一个光鲜响亮的名头,他其实活得很累很艰险,甚至还不如她这个村妇来的自在。也在那个时候,她心疼起他来,难受得哭了一场,此后再不敢随意去找他,他送的名帖也被几层帕子包裹了,深深藏在了箱子底,哪怕有天大的困难,她也不愿给他添麻烦。
殷承明盯着她,眸子深沉如暗谷,不是没有看见她的纠结,不是不明白她的提醒,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层心思。他身边,能全心全意维护他的,并不仅一个阿离,可她毕竟是个外人,即使仰慕他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即使他们有一晚的亲密,当时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一夜情,还带着点亵玩的态度在里面,故而离开时送她名帖,等于为她以后在太和堂开了一个方便之门,双方互不相欠。
只是没想到,她会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放弃了他给的一切便利条件,那可是县里任何一家——无论是达官富贵还是平头百姓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啊。这个女人,不贪便宜,难道是嫌小?他有点儿看不透了,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没想到,乡野之地,也会有那么一颗比金子还真的心。
“听说你兄长出了意外,逝者已矣,请节哀顺变!”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二哥,阿七脸上的喜色淡了下去。
“你也知道了。”肯定的语气。
“嗯,阿离告诉我的。省城很乱,军阀独大,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鱼龙混杂,委实不易居,其他人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我二哥……就白白葬送了不成?从小到大,他最和善,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老天为什么这么不长眼,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啊?”
“我想,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