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两声枪响……
她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看到有人开枪。
当时王林肩膀炸出血肉的场面，也被她在无意之中窥见了几分，更不用说渊那被血浸染的袖管……
在地下仓库发生的种种，几乎都成为了她的梦魇。
唯独回想起伪装成打手的渊，能让林佳稍稍安心几分。
不过，也是由于渊的伪装。
导致其在林佳的梦魇中，像是被一团拨不开也吹不散的浓雾所笼罩，完全看不清里面渊的真实面目。
而且还在不断变换着身形，时而高挑，时而低矮。
迷雾中的渊开口跟持枪的王林对峙，声音变幻莫测。
“老板，大眼有问题，他在监控室里传递的全是假消息。”
“有情况要跟你当面汇报……”
从沙哑的男低音到浑厚的男中音，
任何一种声音都不像自己熟知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到了最后，那些截然不同的声音却在逐渐交叠。
最终，竟然汇聚成了一个令林佳极为熟悉的声音：
“林佳，你又把热水用光了。”
“放心吧，我身体素质这么好，冲个凉还不至于生病。”
“林佳，你怎么了……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劲。”
“我这鸡汤煲了五六个小时呢，不想尝尝？”
“……”随着苏跃的声音响起，出现在林佳的梦魇中。
迷雾中的渊也逐渐散去遮挡，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苏跃。
林佳见状，伸手想要朝着对方探去。
然而下一秒，还没触及到苏跃的身体，她便猛地睁开了双眼。
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挺身从平躺的姿势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梦境。
林佳的头脑有些昏沉，也不打算再接着睡了。
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就这样在床上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脑海中苏跃的身影倒是时常会出现。
“我怎么还在想他……明明已经看到他身上没有伤口。”
林佳喃喃自语了几句，却总感觉自己并没有彻底打消某些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