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孩子出生后,很可能患血友病。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呢?”
周医生耸了耸肩:“说实话,我很怀疑那份诊断报告的真实性。”
他坦然地看着梁雨竹:“我确实是按照国家法律给她做的胎儿性别检测,但是我并不对她拿来的那份诊断报告负责。也不对她接下来的行为负责。”
“就这么说吧,梁警官。”
他开诚布公地开口:“当时苏女士拿着这份报告来的时候,我曾经建议她给自己也做个血友病基因检测,同时请她父亲也来医院检查一次。”
“毕竟,血友病很麻烦,患者很遭罪。一般这种情况我们是不建议生育的。”
“但是,苏女士拒绝,并且告诉我们,她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的意思是,苏梅丽的父亲,其实并没有血友病?”梁雨竹疑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其实都不重要。”
周医生很坦白:“我们都很清楚,苏梅丽她其实想要的就是一个胎儿性别检测。为了这份胎儿性别检测报告,她不惜找门路,开一份死人的遗传病诊断书过来,那是她的事。我只负责按照国家法律办事。”
“毕竟,就算是真的,只要患者平时多注意,其实也没什么。”
周医生摊了摊手:“就好像苏女士检测出来是男婴,遗传概率比女婴高得多,她还不是高高兴兴回去了?难不成她还真的会把这个男婴流掉?”
梁雨竹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心中涌出一抹无力感。
法律,是公平公正约束所有人的,这是法律的初心,也是梁雨竹等执法者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然而,财富和社会地位,经常会影响法律的公平公正。
就比如说胎儿性别检测。对有钱人来说,这条禁令完全是一纸空文。即使她不在本土做,多花点钱跑到港岛,乃至跑到外国,都能够合理合法进行。
又或者像苏梅丽这样,连港岛都懒得去,直接随便找个无良医生,塞点钱,让他开一份已死之人的遗传病诊断书,也是简简单单的事。
查吗?
按照现行的举证原则,要想证明苏梅丽违法,就必须要证明她这份诊断报告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