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箭便如被拍死的苍蝇,直直下坠,被汹涌海面吞入。
“干什么!”
拍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英,“谁让你自作主张!”
“我……”
“石青。”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石青立刻辩解:“爷你信我,只要把那船帆射下来,娘子便决计走不了了!”
谢云章咳了几声。
缓过来才说:“你会吓到她。”
石青:啊?
趁他发愣,陆英反手缴了他的弓。
那寒光消失了。
闻蝉仰着面,见甲板上放下绳梯,把包袱一系,奋力攀爬。
最后是陆英拉她上去的。
焦黄的纸伞为她遮蔽乱雨,陆英又将一件氅衣披到她身上。
“大人在楼上等您!”
厢房内。
衣裳里的水湿哒哒淌一地,发间的水则渗下前额,挂在眼睫上,引她不适眨了眨眼。
谢云章还是没露面,只坐在一扇山水屏风后。
“娘子,得罪了。”
陆英说完,一把夺过她的包袱。
闻蝉想拦,却不及她快。
手臂刚张开些许,陆英的手便利索搜上来,在她身前身后好一通摸索。
闻蝉这回任她搜,并不反抗。
她最后又道一声“多有得罪”,才绕到屏风后打开包袱。
低声对男人汇报:“碎银一包,纹银二百两,银票一千两。”
闻蝉也听到了,一只手拢上小腹,浅浅摩挲,又及时握拳收回。
屏风后,男人揉了揉额角,低低“嗯”一声。
“叫她过来。”
陆英便绕回来,恭敬作请。
“娘子,大人有请。”
什么毛病。
闻蝉在心中低咒一声,断手断脚了不成,同一屋檐下还要人在中间做桥。
她拖着沉重的衣衫上前,裙裾在地上留下一条醒目水渍。
陆英忍不住提醒:“大人,娘子身上还湿着。”
“无碍。”
闻蝉绕到屏风后,终于窥见他的真容。
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