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半分迟疑,只问我‘何以见得’。”
“那时我就知道,夫人不想告诉我。”
离闻蝉对他坦白的日子,只差了一日。
可自己坦白和听檀颂说出来,当真是两回事。
且她就算料到檀颂有所察觉,也当是除夕那夜。
却不想,从头到尾,他一直都知道。
闻蝉想为自己辩解,又觉得太苍白,毕竟她也从头隐瞒了身世,隐瞒自己是从国公府逃出来,差点要给谢云章做妾的。
檀颂望着她,看自己向来沉稳练达的夫人,如娇养在深闺的女郎般贴在门上,唇上血色全无。
他继续道:“其实成婚这三年,夫人待我虽好,我却总觉得,你我之间似乎缺了点什么。”
“听同僚埋怨家中妻子如何无理取闹,只是晚归片刻,或是花楼小聚,便有三日不得进屋。”
“起初我还庆幸夫人识大体,日子久了,却有几分艳羡。”
“因为我的夫人,没有那么在意我。”
闻蝉倏然眼眶一酸,“不是……”
檀颂却没在意她底气不足的辩解,顾自笑了一声。
“有时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在两个衙门间跑,家里也是个衙门,我与夫人各司其职,这个家欣欣向荣。”
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人面前,又抬手,拭去她眼眶的泪。
“夫人别哭,我不是在怪夫人。”
“我心里有夫人,夫人心里有这个家,其实也足够了。只是……”
只是那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衡。
叫他看见了,闻蝉真正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她对人嗔怒,不稳重,却将真心袒露。
檀颂也很清楚,这种熟稔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养出来的,那人与夫人之间,势必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那份感情,自己比不得。
若说起初在等闻蝉坦白,到后来,他的心开始微微扭曲。
竟想着,不如让她犯些错吧。
愧疚也是感情,当下的夫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夫人。
檀颂轻轻拥住她,在她耳畔继续开口:
“我知道夫人不想跟他走,既有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