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叙拉住还想上前理论的苏玉,很快就离开集市,找了一家客栈歇下脚。
苏玉怔怔地坐在凳子上,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叙伯,我错了,以前您说教我医术,我偷懒偷懒了不肯记那些药材的名字和功效;你说教我武功,我练一会儿就嫌累,怎么都不肯再继续跟您练;还有父皇和母后,让我好好念书,我却觉得自己贵为一国公主,不需要学那些枯燥乏味的经史子集。”
“我那么任性、骄纵,每日只想着吃喝玩乐,贪图享受,从来没有想着为南越做什么。”
蒲叙叹了口气,大手轻轻抚过苏玉的头顶,安慰道:“虽然你的确有些不学无术,但那时你贵为一国公主,年纪又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苏玉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看向一本正经安慰她的蒲叙,哭得更大声了。
“那个……我不是在说你哈,你看你才过十岁生辰,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想学什么以后我都教你,好不好?”
苏玉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点点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好……叙伯,我这次一定会听你话,好好学的……我……我再也不偷懒了……呜呜呜……”
她抽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她自打从皇宫里逃出来后,第一次掉眼泪。
许是连着一个多月的逃亡生活,让她满身疲惫,她趴在桌上,哭着哭着,最后声音渐弱,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蒲叙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还带着泪珠,不免有些感慨,这孩子,真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掖好被子。
苏玉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呼吸渐沉,进入了梦乡。
蜀地的天总是阴沉沉的,还没到酉时,外面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像一口黑乎乎的大锅盖下来,所有人都被黑暗渐渐吞没。
蒲叙守在床头,头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吃米一样打着瞌睡。
突然,苏玉紧闭的双眼猛地颤动,眉头拧成了死结,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双脚也在被子里胡乱蹬踹,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不要……不要杀父皇母后……母后……跟我……一起走……”
蒲叙瞬间从半梦半醒中惊醒,凑近一看,只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