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宋母透过窗户,看到了宋天成的神色。
看到儿子垂着头,神色落寞的瞬间,她的心也跟着抽痛。
十几年,她儿子寒窗苦读了十几年,好容易考上了秀才,等着参加乡试,却因为腿上的伤,失去了乡试的机会。
嘴上说得再好听,可哪里能真的放下?
焕丫本来先跟宋母说晚上吃饭的事,可看到宋母眼里闪过的狠厉,她脚步一顿,转身进了灶房。
她看出宋母心情不好,这时候还是不去触人霉头了。
然,焕丫刚刚生起火,宋母就走了进来,道:“焕丫跟我来。”
“哦。”
焕丫跟上宋母,走到堂屋时,她奇怪道:“婶子,干啥啊?”
宋母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着道:“看我给你买的布。”
说着,她拿起焕丫放在堂屋里的两匹布,道:“你瞧,好不好看?”
焕丫一愣:“给我,买的?”
“嗯!”宋母点头,又拿着布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我去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匹布的颜色非常适合你,果然好看。”
宋母手上拿着的是一匹桃粉色的布,还有一匹是云水蓝的。
她都拿着比划了下,道:“这个给你做上衣,这个做裙子。哦里面还扯了些其他的布,加起来能做两三套衣裳了。”
焕丫闻言,彻底懵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心口也涩涩的,压根说不出话来。
“咋了这是?”宋母笑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了呀?”
焕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眶都红了。
“哎呀怎么还哭了。”宋母连忙放下手上的布,掏出手帕来给她擦脸,“莫哭莫哭,这还敷着药呢。”
她动作小心,就怕擦到了焕丫敷上去的膏药。
焕丫憋着没出声,可眼泪控制不住,抽抽搭搭一直往下流。
宋母的手帕都浸湿了,她才停下抽抽,哑着嗓子道:“婶子,你对我,太好了。”
说着,她又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跟后院的那只兔子似的。
宋母笑着叹了口气,“我说是为啥呢,这有啥好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