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鸿山隔绝世事,外头发生什么都和姜幼安无关,都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她如今已怀胎六月,轻易不敢挪动,心绪彻底定下来,一心只有把这孩子安稳生下来,其他的一概不管。
一日,陆玄衡回来,陪她用饭时,状似随意地提起了苏明修。
“他如今入朝为官了,在御史台做事。”
姜幼安神情微怔,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苏明修的消息了。
已经从家里出来,到御史台做官了吗?那很好,永安侯府是武将之家,他身子不好,只读诗书,自有满腹经纶。他之前是科考过的,身上有功名,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授官,如今他振作精神,做一个文官,也有大好前途。
只要他好,她就放心了。
陆玄衡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冷笑。
她不知道的是,苏明修入御史台,纠察百官,第一件状子就是说他手下军纪散乱。
文武百官,偏偏来挑他的错,针对得未免也太明显了,看来苏明修对姜幼安还念念不忘,对他可是恨之入骨啊。
“真好啊,他素有才学,一定在朝堂上大展身手。”
陆玄衡搁下筷子,端起手边茶盏饮了一口,悠悠道:“倘若你和他去了江南,他反倒要被埋没了。”
姜幼安神色冷下来,“你又发什么神经?”
陆玄衡微笑,眼底却泛冷,“我为他高兴。”
姜幼安暗自咬紧齿关,他明知道这是她的痛处,还一味地踩。
她胃口全无,起身离开了饭桌。
陆玄衡心里是有火的,都是因为苏明修找他的茬,忍不住迁怒了姜幼安,当下也有些懊悔。
等饭后,他又巴巴地去找人求和。
进了正屋见她没有在休息,而是坐在书案前,手执墨笔。
他缓步走过去,低头一看,原来是在作画。
“怎么今天有这闲情逸致?”
姜幼安神情专注,头也不抬,只对他说:“帮我磨墨。”
陆玄衡也听话,立在她身旁为她研磨石料。
他知道姜幼安喜欢丹青,也擅长这个,曾经她还将自己的画拿去售卖,他瞒着她买了几幅,又被她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