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荀彦摇摇头,“都是庶子,便如我这样!”
“世安你不是世家出身,却不知道,要走到这一步,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荀彦满脸沉痛,“陛下日渐奢靡,营造宫室,这射声营的军备粮饷都是我们世家资助,在下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射声营乃至北军五校,若没了陛下,还是大汉的精锐,若没了世家,却连糊口都困难!”
吕逸骇然,他听懂了
“所以在下不敢让他们轻易冒险!”荀彦无奈地说道,“本来咱们游走袭扰万无一失,可当时阵前惊逢巨变,蛾贼刀枪不入又状若疯狂,要让在下用射声营去和他们这些蝼蚁换命,在下实在难以奉命,此其一也!”
“当时若是不开城门,咱们精骑仗着马速足可脱身,可城门一开,这些疯子一旦进城,和里面的降卒里应外合,博陵城就丢了!”荀彦有些羞愧地说道。
“到时候蛾贼占了博陵,北线随时可能失守,在下必须保存有生力量,回去才好向卢中郎交代,此其二也!”
“最重要的是,在下不能将我们世家粮饷堆出来的精锐,白白浪费在这里!”荀彦这时却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蛾贼得势,打进了洛阳,在下这点人马就是我们世家立世存身的根基,不容有失!”
“那么在你眼里,世家比国家还大?”吕逸冷声问道。
“先有家,才有国!”荀彦毫不犹豫地答道。
“所以其他人的性命在你们世家眼里,就一点都不用顾惜吗?”吕逸又道。
“穷则独善其身!”荀彦不敢直视吕逸,低着头说道,“古之圣贤皆如此,世安兄又如何偏偏苛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