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被省城的一个顶级官二代给坑了五百万工程款。”丁彭义笑说:“他跑去要账,被官二代给打了一顿,差点儿打残。
然后他去告官,结果反被以敲诈勒索、寻衅滋事给抓了起来。
他家里人没办法,只能破财消灾。”
江阳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崔大胆这是看清了社会的运行法则和社会鄙视链,所以下定决定弃商从政?”
“他没有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八九不离十。”丁彭义说。
江阳叹了口气。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实。
有钱的老板瞧不起工人与农民,当官的则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农民工讨要工资,却被企业老板的保护伞们以恶意讨薪抓起来审判。
可政府一旦缺钱了,就会给企业老板随便按个罪名,没收全部财产。
没收财产已经算好的。
很多时候,这些个当官的不仅要钱,还要命,企业老板离奇死在看守所或者指定居住场所的事,屡见不鲜。
“太子奶”“一元拍卖航空公司”这种事,屡见不鲜。
开车的丁万八感叹一句:“在这个国家,有钱没用,你得有权。
有钱可以解决生活中百分之八十的烦恼,有权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剩下的百分之一,会有人替你解决。”
丁彭义呵斥道:“乱说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一件事。
崔大胆但凡有一个局长亲戚,谁敢欠他的钱?
丁彭义岔开话题。
“后来,崔大胆利用做生意时积累的一些财富和人脉,只用了6年,就从一个编外人员,干到了党委副书记、常务副镇长。”
江阳顿感头疼。
“说实在的,我宁愿我的副手是马天成那种大贪官,也不愿是崔大胆这种人。”
“马天成这种人,只要他一点儿利,就能当狗使唤。”
“但崔大胆不同。”
“崔大胆这种曾被权力迫害,最终大彻大悟,开始迷恋权力的人来说,我从担任乌山镇党委书记的那一刻,就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