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也像是认命了,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盒,点上一根烟。
江阳一瘸一拐地走到周洋对面坐下,笑说:“从外省高价聘请施工团队,借着给川口村接自来水的借口,不仅掩人耳目,把污水管藏在后山,还成功刷了一波好感,当选上政协委员以及人大代表。
一石二鸟啊。
周委员,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可惜的是,你还是摆脱不了商人逐利的本性。
但凡你能大发善心,给川口村的所有人家都接上自来水,我也不会怀疑到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件事。”
说着,江阳颤抖着手,拿起周洋面前的烟盒。
一口白烟吸入口中,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的手,这才不再颤抖。
周洋始终一言不发。
此刻,他只想着该怎么脱罪,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刚才还吵吵嚷嚷着叫嚣的马天成,此刻也闭上嘴,站在窗口,如同一只沉默的木头人。
江阳继续说道:“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在那片被污染的土地下,埋藏着污染源,你可是煞费苦心。
不仅纠结社会涉黑团伙阻碍环保局调查,还花钱雇佣当地群众给县委和市委写信,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你确实在那块土地下面埋藏了化学残渣。
等什么都挖不出的时候,你就彻底占据主动位置。
逼着苏县长道歉,逼着县政府赔偿名誉损失,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博取群众的同情与眼泪,最终污染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周洋依旧一言不发,一个劲地抽着烟,手在微微颤抖。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压抑。
那只死兔子,依旧躺在地板上。
不过,此刻没有人再在意这难闻的味道。
江阳怒声道:“深山里暗管排污,污水渗透到地下,导致整条地下水系被污染,甚至会严重威胁到整个乌县的身体健康。
这已经不是污染,这是在杀人,这是在杀乌县八十万老百姓的命!
周洋,你就是杀人的刽子手!”
轰——!
周洋只觉一道惊雷劈在头上,顿时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