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职责。”
男人一袭竹青长衫端坐如松,修长手指搭在玉盏上,连指节都透着禁欲的弧度。
“还有,身为学子,以后不要再逃课了”他顿了顿,又道:“在学堂中,更要与夫子保持好距离,不要生出事端。”
沈知凝愣住,他这是在说自己与他?
笔架上悬着的紫毫突然断了一根,朱砂墨滴在宣纸上,洇出暗红斑痕。
少女盯着那抹猩红,忽然想起昨日马车摇晃时,自己指尖曾拂过的温热肌肤。
“夫子可曾听闻——“她故意将镇纸推过中线,“醉酒之人的话,当不得真?”
窗外竹影陡然摇晃,惊起檐下铜铃阵阵。
裴之搁笔时玉扳指磕在端砚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垂眸望着案上《礼记》残卷,修长手指划过“发乎情止乎礼“六个字,指腹沾了未干的墨迹。
“沈姑娘还是好好抄写字帖吧,昨日的事,便当它过去了。”
沈知凝盯着他腰间玉佩,金丝缠绕的穗子完好无损,全然不似记忆中凌乱模样。
难道那些零碎片段只是醉酒幻象?她不甘心地凑近半步:“裴夫子可还记得”
“裴夫子。”门外忽然传来许清荷的声音,“关于礼记,我有一处不太懂的问题。”
竹帘被掀起的刹那,沈知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许清荷捧着书卷立在晨光里,藕荷色裙裾被风吹得泛起涟漪,却不及她眼中潋滟的波光动人。
“裴夫子。“她又唤了一声,目光掠过案上两盏残茶时骤然暗了暗,“昨日讲到’男女不杂坐’那章,学生还有些疑问…”
裴之的玉扳指在砚台上敲出清泠声响。
沈知凝望着他起身时垂落的广袖,那抹竹青色像极了昨夜在马车上被揉皱的锦帕。
她突然抓住他袖口:“夫子方才说要我抄完礼记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