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打开门,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榻和一把椅子,连着侧间很小的盥洗室。
金焕俊趴在床榻上,月光从门射进去,照亮他惊讶的脸孔。
门“啪”被陈吉祥反手推上。
屋里立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都浸泡在浓墨中,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急促,剧烈。
都不说话,仿佛强压的平静随时可以崩裂。
良久,黑暗中响起声音,轻缓如风,夹着鼻音,像是在哭:
“你过来。”
陈吉祥不动,她心里满是恨意,死死咬着嘴唇,手攥着,指甲陷入肉里。
她要现在离开,狠狠晾他一次。
想好了,她转身就走,还没到门口,只听见有人摔到地上,继而自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黑暗中,陈吉祥大睁着双眼,依然什么也看不到,仿佛一切都是幻象,只是被虚无虏获了去。
布料被撕扯开的声音,少年的喘息声,衣衫从身上滑落。
强壮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她贴敷在对方的身体上。
有坚硬滚热的东西灼烧她的肌肤。
少年的吻落在她脖颈上,柠檬的清甜味。
热浪翻滚,此起彼伏。
突然,门外有焦急地声音:“陛下!杨将军出事了,马惊了,他从马上摔下来。”
两个人同时停下来,陈吉祥低身摸到地上的寝衣,胡乱穿上,她跑到门口,拉开门。
月光照进屋子,陈吉祥没有回头,顿了片刻,挤出门,复又将门关上。
黑暗中有带着喘息的轻叹。
陈吉祥匆忙回寝阁换了衣服,骑马和安青冲出王府。
明心堂灯火通明。
手术室中围着七八个医师,容瑾在指挥他们准备手术用具。
陈吉祥冲过来,看到病床上的杨君清,问容瑾:“什么情况?”
“小腿骨折了,要马上手术复位。”容瑾将长发束在脑后,将袖子挽起来。
杨君清面色苍白,额头被汗浸湿,他满面愧疚,轻声说:“陛下,是我不小心……”
陈吉祥低身伏在他身上,贴上他的嘴唇轻吻:“没事,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