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
钟用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听着吴航商自顾自地描述那几日折磨雅乐的各种方式,气得浑身发抖,他无法想象雅乐当时怎么熬过来的。不,她没有熬过来,她无法承受那种痛苦,所以在最后的最后跳楼自杀了。
钟用心中顿时生出无穷的疑问。
他不明白,为何雅乐的一生只能换这些家伙的三年,吴航商甚至只是换了个名字就能重新生活,他的雅乐难道换个名字也能重新生活吗?
加害者能像没事人一样重新生活,被害者也能因为此事过去了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生活吗?
回想起这些年日夜缠绕他的噩梦和日渐消瘦一蹶不振的雅萱,被害者们都在因为当初的事情痛苦地活着,凭什么加害者就能摒弃过去,如此美满地活着?
雅乐的人生难道只能和这些人渣短短的三年画等号?人命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若是如此,加害者未免过于划算了。
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迫害产生的那一刻,天秤就向加害者倾斜了。
“哎,趁着年纪小杀人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是没那个胆了,你……”他刚回头想说话,脖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他用力捶打想要挣脱,可这只手却犹如磐石一般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没一会吴航商的脸就涨红了,他想求救,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钟用双目赤红,手臂青筋暴起,愤怒在这一刻超越了他的理智和他遵守的理想。
加害者没有尝到和被害者一样的惩罚,又怎么能算过去了?
天幕之下,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掐着一名少年的脖子,走进了一座仓库里。
第一次见到雅乐是在海边。
女孩捧着贝壳,璀璨的贝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钟用却只看到了那贝壳光辉下,女孩天真无邪的笑脸。
海风拂乱了女孩的头发,她轻轻偏过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年。
夕阳洒下的余晖给两人的身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水面波光嶙峋,美好无限。
得知女孩喜欢贝壳,钟用便每日在海边寻找,终于在她生日那天鼓足勇气送了出去。
雅乐看着玻璃瓶中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