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目标,你愿意不喝酒,不近女色么?”
“愿意。”霍去病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我本来也不喜欢酒色,只是今天有点烦。”
“我和你一样,为了某个目标,愿意抛弃酒色。”
“你的目标是什么?”
“问道,具体的说,是以武入道。”
霍去病无声地笑了起来。“难怪匈奴人说你是天武士,你的确与众不同,这么年轻就想修道。我做不到。”他想了想,又道:“我还是喜欢战场,喜欢这种追亡逐北的感觉。”
“你会成为名将的。”赵延年坦然说道:“非常有名的那种。”
“是么?”霍去病哈哈大笑。“我也觉得是。”
他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叹息道:“可惜这次战果不好。”
“还不够好吗?我听他们说,这次杀敌两千余,远远超过伤亡。”
“杀敌的确不少,但有分量的俘虏不多,除了你俘虏的撑犁阿里格希佗,其他人都不值一提。”霍去病沉默了片刻。“这次出战,这样的匈奴贵人有十几个。”
赵延年明白了。
霍去病失落,不是因为没有战功,而是因为战功不够显赫。
“长平侯统兵三万,攻击的又是右贤王的大营,收获自然多。侍中攻击的是右大将的营地……”
“我统领的都是中郎这样以一当十的勇士。”霍去病打断了赵延年。“军中为此不满的人很多,我必须有足够的战功才能堵住他们的嘴,现在却只能任人嘲讽。你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就差将唾沫吐在我脸上了。”
赵延年沉默了。
他不在中军,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待霍去病的。
但他知道那些武夫都不是什么君子,好恶都摆在脸上,说话难听都是轻的,唾沫吐到脸上也不稀奇。
换一个人,真有可能被吐一脸唾沫的。
“侍中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赵延年说道:“再厉害的天才,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也不会是一首诗,最多哭得响亮一些。侍中首战,已经超过很多人一生的成就了。”
霍去病笑了。“你说得也对。不过我希望下一次发声时,会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