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不在漠北的单于庭,在漠南王庭,很可能就在头曼城。
“回来了,他有消息要当面告诉你。”王子嘿嘿笑道,带着几分神秘。
“那我等他。”
——
三天后,右大将到达王庭。
刚下马,进了帐,还没脱掉大氅,他就派人来请赵延年。
赵延年赶到他的营地时,他正坐着火塘前烤火,挂在一旁的大氅在往下滴水,聚了一汪。
赵延年很惊讶。
他在右部王庭这么久,也没下一场雪,右大将是从哪里回来的?
难道附近有水草丰茂的地带?
一般来说,经常下雪的地方都是水汽充足的地方,那里不是有山峦挡住远方来的水汽,就是有常年有水的河谷,蒸发量充足,才能遇冷凝结为雪。
赵延年在脑海里摸排了一下,大致猜到了一些位置。
应该就在王庭的北侧不远处。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出去打猎,大多是去西北方向,偶尔也去西南,唯独没有去过北侧。
右大将示意赵延年坐,开门见山。“我去见了归胡。”他咂了咂嘴。“啊,不对,他现在叫破奴。”
赵延年哑然失笑。“不管他是叫归胡,还是叫破奴,他都是右大将的朋友。”
右大将笑了。“嗯,这倒是没错,不仅没砍我的首级去换功劳,还请我喝酒。你们汉人的酒是不错,比匈奴的酒好,纯厚,有劲。”
“那你喝的可能是赵国的酒,赵国的酒很有名,也不便宜。”
“是么?”右大将愣了一下,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才挥了挥手。“说正事,我想见你,除了叙旧,还想打听点事。能说你就说,不能说就算。我和归胡也是这么说的。”
“你说。”赵延年点点头。
“汉朝天子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以长城为界,互不干扰,还是赶尽杀绝?”
赵延年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右大将歪了歪嘴,沉默片刻。“我们也有眼线的,汉朝刚刚换了定襄太守,是个酷吏。到任之后,就杀了两百多重罪的,没过几天,又将探监的囚犯亲属抓起来,杀了两百多。这么大的动作,必有大事。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