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仆朋的俸禄。
“我知道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儿子、女儿都无所谓。可是我真的生不起。”仆朋咂咂嘴。“别的不说,你看我们今天去桀龙府中赴宴,贺礼再少,也要万。我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不是我不想喝他的酒,实在是喝不起。”
赵延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仆朋。
爱护也好,自尊也罢,不管他怎么说,仆朋都不太可能接受他的建议,将他挣的钱拿出来用。
仅以仆朋的收入,维持一家人的开销的确有点紧张。
人情往来更是一笔不可承受之重。
对普通人来说,与官员交往的成本是惊人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能承担的,只有整个家族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挤出这笔费用。
当初在草原上,他就听段叔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没什么切身感受。
这可能也是段仲一直要找到杀害段叔的凶手的原因。
身为兄长,他的成功背后有段叔付出的代价。如今段叔死得不明不白,他当然要为段叔报仇。
“雷电会养马吗?”
“他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怎么可能不会养马。”
“让他帮我养马吧,我需要一个马僮。”赵延年说道:“我给他零花钱。”
“还要给钱?”仆朋笑了,刚要说话,却被赵延年拦住了。“不要钱的话,我就找别人。”
仆朋看了赵延的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行吧,一个月给他五十就够了。多了,他会乱花。”
赵延年没说话。
只要仆朋答应收钱就行,给多少,那是他的事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桀龙所住的乌里门外。
乌里离建章营很近,里面的住户大多是建章营的将士,有汉人,有羌人,还有越人,但更多的还是匈奴人。之前投降的不少匈奴人都住在里面,以至于有人直接称其为胡里。
桀龙父子站在门外,满面笑容。
赵延年、仆朋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下马,迎了过去。
“君侯,这是干什么,我们怎么担待得起?”
桀龙嘿嘿一笑,与仆朋见礼后,又拉着赵延年的手臂,轻声说道:“你看,我就说嘛,朝中有人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