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桀龙降汉,不是一时权宜之计,而是被逼到绝境的唯一选择。他和伊稚邪有杀父之仇,除非伊稚邪死了,他不可能再回草原。
所以,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汉朝效力。
请赵延年教导他的亲卫,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和汉军精锐相比,匈奴人的骑射有一定优势,但近战能力太弱了。
想在汉军之中立足,而不是满足于做向导,他就必须想办法补上这个短板。
汉军和匈奴人差不多,都敬畏强者,鄙视弱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典型的就是军功封侯。
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军功是汉人封侯的唯一途径。哪怕你官至丞相,如果没有军功,就不能封侯。
封了侯,不仅身份尊贵,还有食邑可以享用,那可是能传之子孙的利益。
正因为封侯的收益大,封侯也极难,只有真正的名将、勇士才有机会,能以军功封侯,也将得到无数人的羡慕和尊重。
“桀龙作为匈奴人,原本有机会封侯的,却被於单毁了。”
“是吗?”赵延年有些意外。
“你看翕侯赵信,他原本就是匈奴左部的相国,降汉后封侯。”赵破奴喝了一口水。“如果於单去年没有独自逃走,而是等桀龙、赵安稽一起,人多,声势自然就大,再加上勾利湖的首级,封侯应该不成问题。偏偏他临阵逃脱,为人鄙视,朝廷只封了他一个人,敷衍一下,桀龙、赵安稽等人都没有封侯。”
赵延年想了想,说道:“和段叔的死有关吗?”
“说不清,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赵破奴摇摇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不管谁问,你就说不知道,免得惹火上身。”
赵延年点头答应。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
他怀疑,桀龙这么急于和他绑定,或许和这件事有关。
毕竟段叔的死,桀龙的嫌疑最大。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就天亮了。
“别睡了,起来练拳。”赵延年起身,招呼道。
困得直张嘴的赵破奴听了,想了想,也打消了补觉的想法,站起身来,简单的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