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的确是这么说的。”
右大将转头看看相国,眼神疑惑。
相国抚着胡须,沉吟片刻。“向北是龙城,大巫师也许是去了龙城也说不定。蹀林大会在即,不能再等了,立刻回王庭,选出新的大巫师,才是要紧事。”
右大将一口答应,起身离开。
“仆朋,赵归胡跟我走,你就别跟着去了。反正蹀林大会就在附近,我们还要来的。你在这儿等我们就是了。图诺的妻子和产业,我会派人送来,你不用担心。”
“谢过右大将。”
“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右大将抬起马鞭,敲了敲仆朋的肩膀。“今年冬天,随我南征,夺回河南地,我给你一块最好的牧场。”
仆朋再次拜谢。
——
赵延年并没有走远。
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认识路。
他知道这里是浚稽山东麓,在河南地——也就是河套地区——的西北方向,可是具体有多远,他并不清楚。
直接向东南方向去,也不现实。
因为右贤王的王庭也在东南方向,这一大片草原都是右贤王管辖的范围。
就算右大将不再追杀他,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单枪匹马穿过这一大片草原,也无异于撞大运。
万一迷了路,或者闯进戈壁、沙漠,没有吃的、喝的,必死无疑。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回来找仆朋。
赵归胡随右大将去右贤王庭,仆朋却是这一片的百夫长,不太可能走远。
他在树林里藏了半天,看着右大将一行离开,仆朋一家三口回到了帐篷,收拾被冲乱的帐篷,开始准备林鹿的丧事。
他走出树林,再次出现在仆朋一家面前。
仆朋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招呼赵延年一起帮忙,就像赵延年从未离开一样。
赵延年有点窘迫。
上午还郑重其事的告别,一副要去闯一番事业的模样,现在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和前世刚出校门就被社会毒打了一顿别无二致。
“延年,我知道,你觉得我没骨气,对不起林鹿。”仆朋盘坐在林鹿穿好衣服的遗体旁,粗糙的手指抚过林鹿冰冷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