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张威来了,两眼通红,眼圈发黑。
“怎么了?”
“没什么,没睡好。”张威打了个哈欠,眉头紧锁。“隔壁的破胡燧没了。”
赵延年心里一紧。
破胡燧是平虏燧南侧山坡上的烽燧,也就里地。破胡燧被匈奴人攻破,平虏燧就成了孤岛,与高阙塞断了联系。按照常理,高阙塞会默认平虏燧和破胡燧一样被攻破。之所以没有人逃回去,只是因为全军覆没了。
如果战后发现,平虏燧根本没有受到攻击,那就没法解释了。
怀疑你通敌,已经是轻的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赵延年苦笑。“这右大将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在匈奴人里,他算是比较阴险的,但这次好像格外阴险。”张威摸着下巴钢针一般的短须。“他是真的欣赏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招至麾下。”
“外面有多少人?”
“大概百人左右,我只看到了一个百夫长的战旗。”
赵延年站了起来。“我去宰了他,挣点赏钱,给燧内的兄弟们加餐。”
张威打量了他一眼,笑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果能成功,赵延年可以证明自己,平虏燧也能挣点功劳。
就算赵延年不回来,也能让塞内的人放心安睡,不用分心监管他。
“我陪你去。”
“不行。”赵延年一口拒绝。“你是一燧之长,不能擅离职守。再说了,一百人而已,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顿了顿,赵延年又笑道:“你也许听说过,去年在浚稽山,我和赵破奴曾闯入右大将的大营,重伤了右大将。那么大的营地都挡不住我,区区百人的小营地,又算什么。”
张威挑起大拇指。“兄弟,你够勇。现在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下,等天黑再出发。”
“多谢。”
张威出去了,赵延年收拾了一番,做好出战的准备。
因为是夜袭,他不打算带长矛和长刀,只带弓箭和四尺三寸长的环首刀,以及从不离身的短刀。
一寸短,一寸险,夜袭就是行险,越隐蔽越好。
昨天小试身手,他对自己的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