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杀人,要把老单于留下来的人都杀掉。”
赵延年吃了一惊,这伊稚邪真够邪的啊,连右骨都侯都杀?
他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伊稚邪既然想做单于,自然要用自己的人。右骨都侯也好,桀龙也罢,对他而言都没有价值了,还能落个为左骨都侯报仇的名声。
其实左骨都侯如果没死,一样会被杀。
“然后你们就一路逃?”
“是的,得知左谷蠡王杀了右骨都侯,单于就接受了段叔的建议,决定附汉。我们一路南逃,开始还算顺利,直到进了阴山,才发现中了左谷蠡王的埋伏。他早就在这里安排了人,将单于堵在了山里。我们连续行军十几天,又累又乏,粮草也不够。如果没有援军……”
陆支打了个寒颤,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说,赵延年也想得到。
寒冬腊月,没有粮草,没有援军,被困在山谷里,於单的命运可想而知。
不是投降,就是被人砍了首级,送给左谷蠡王当见面礼。
就算投降,他大概率还是死路一条,说不定死之前还要被羞辱一顿。
“你向南走,是去汉塞求援吗?”赵延年说道:“和汉人有联系?”
“没有,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赌一赌。十几拨人分头求援,没想到我运气最好,居然遇到了赵君。”
赵延年回头看了一眼陆支,心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人能有什么用?
但陆支的眼神却很真诚,甚至是虔诚,真的相信赵延年可以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救出於单等人。
赵延年很无语,却又平添了几分信心。
此时此刻,没有一点莫名其妙的自信,谁敢去救人。
向前走了十余里,已经进入阴山腹地,两侧的山势越发险峻,路也越来越不好走。赵延年看了看形势,决定放弃战马,改为步行。
这样的地形,有马也没用,说不定还成了累赘。不如弃马步行,更加灵活,必要时可以翻山越岭。
陆支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
两人找了一个河谷,将马放生了。能不能活下来,会不会被猛兽吃掉,全看它们的造化。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