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你放心,你费尽心机才让他恨上你,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何况我才没那么傻,一旦让他知道你是违心的,那他的一颗心又在你身上了。”
郑琰没吭声,谢潜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了,走了。
谢潜走后,郑琰就离开了浔阳城。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自己留下来,姜冕只会更危险。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这茫茫天地间,自己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仿佛这天大地大,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姜冕曾经说想去看海,他只在书上读到过大海的辽阔,却始终没有见识过那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情景究竟是怎么样的。
郑琰想去看看,可现在姜冕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去看海又有什么意思?
郑琰终究没去,游荡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姜冕。
他好几次不顾一切跑回去看姜冕,可每次都在浔阳城外停住了脚。
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让彼此痛苦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与其继续这样下去,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他又四处游荡了几天,然后一路北上,不知不觉回了大安。
回到了大安城外的玉山山洞里。
这里的东西都还跟以前一样,他们春日里来时,郑琰折下的那枝梨花还插在陶罐里。
陶罐里的水已经干了,那枝梨花也早就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突兀地伫立在那陶罐里,看起来那么颓败。
山洞里的那个水池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死水一般动也不动。
郑琰走过去,将手浸在凉水里,那么冰,一如当年,姜冕被谢潜下了春药,他抱着浑身滚烫,被药性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姜冕跳进这池子里时一样。
他想起那晚姜冕在他怀里咬破了嘴唇,竭力忍耐着药性,问他那句:“你爱我吗?”
“怎么可能不爱?”郑琰脑子里满是姜冕那痛苦的模样,似乎又听见了姜冕问他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还问我爱不爱你。”
他看着水面,似乎看见了姜冕的脸,郑琰笑了起来:“殿下,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