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沉。
他的目光里蕴含着极度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怜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
沉默在昏暗的车厢中蔓延。
萧衔月以为接下来定是一场疾风骤雨般的训斥,她咬紧牙关,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萧玦怒火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并未落下。
头顶响起他淡漠的声音:“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往后,你想去参加京城里的宴会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了。”
心中猛地一惊,萧衔月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见萧玦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动作轻缓地取出些许药膏,认真地涂抹在她手腕的红痕上。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肌肤,缓解了那隐隐的刺痛,带来的却是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萧衔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愣住了。
又是这样温柔,眼前的萧玦,和那次给她在额头涂药的萧玦重合在了一起。
他好像不是在说气话。
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他才这样做的吗?
他心疼自己,想要给她出气吗?
复杂的情绪让她心神不宁,忍了又忍,还是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玦。
他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只能看到他的额指腹在她的手腕打转,他的额动作轻柔,神色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启口:“不过是小伤而已,不用涂药的。”
想要挣脱这种令人窒息的温柔,却被萧玦的目光牢牢锁定。
“你也乱动,小伤也是伤。”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萧衔月一怔,车帘缝隙里透过的微弱光芒,映照在萧玦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竟显得有些美好。
这温柔的模样,让萧衔月感到一丝不真实,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只是萧玦并没有给她过多的遐想。
他涂完药膏,就放下了瓷瓶。
再次抬起眼时,眸光只是淡淡扫过萧衔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