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她们在侯府后花园的池塘边玩耍,刚下过一场雨,池塘边湿滑难行。楚梦梨玩性浓,兴致勃勃地拉着萧衔月去看锦鲤,谁料行至池边,竟不慎失足,直直落入池塘之中。
池塘边除了几个丫鬟,便只有她们二人,她和几个丫鬟手忙脚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楚梦梨拉上来。
萧老夫人得知了这件事,却认定是她推了楚梦梨,无论楚梦梨如何解释是自己不小心才落入水中,萧老夫人皆不相信。
这件事致使她被禁足了整整一个月,还被罚抄了十遍《女诫》,现在想起来还隐隐觉得手腕酸痛。
“不过是场意外,表姐当时亦有解释,只是祖母不信。” 萧衔月轻声叹道。
此事说到底,是萧老夫人对她的不信任所致。而楚梦梨落水后也大病了一场,若说她是故意为之,似乎有些牵强。
这时候,检查吃食的婆子前来回禀,恭敬地回禀道:“姑娘,表姑娘所送食盒中,一切无恙。”
容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对萧衔月说道:“姑娘,且不论其他,单看二姑奶奶那等行事做派,您着实应当对她们母女二人多存几分提防之心。”
萧衔月知道容音心思细腻,不会平白挑拨生是,点头道:“我心中有数,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并未对她全然交底。”
檐下鸟笼,在风中微微晃了几下。
方才空中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有层层浓云汇聚,将阳光一点点敛去。
她的心底也渐渐笼上了一层阴云。
誉王府那桩婚事已经迫在眉睫了,若老夫人那里暂时行不通,她似乎唯有去探一探萧玦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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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梨款步回到院子里,便瞧见萧瑾正在怒声训斥丫头。
她柔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萧瑾很少会在儿女面前发脾气,听见她的声音,便抿唇敛了几分怒意。
她瞥了眼丫鬟,缓声道:“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这小丫头蠢得叫我心烦,连块像样的衣料都挑选不出来。”
旁边丫鬟眼眶泛红,被萧瑾训斥也不敢吭声。
楚梦梨的目光顺势落在桌上,见几匹绸缎铺陈在桌上,颜色十分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