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萧衔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眸中的点点光影,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三叔…”萧衔月的声音染上颤意。
她下意识地拉住萧玦的一只袖子,只觉得心被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再无一丝从容。
“怕什么?”萧玦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紧接着,额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疼…”萧衔月一声轻呼。
察觉到萧玦的指腹在她额头上轻轻摩挲,一股清凉的药味随即弥漫了开来。
“还知道疼?”萧玦的语气不咸不淡。
可手指的动作却在不经意间顿了顿,随后变得愈发轻柔起来。
嘴角弯起,又道:“说明脑子还没有撞坏,不至于无可救药。”
萧衔月瞪了萧玦一眼,可目光触及到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脸瞬间红了个透。
这算什么,挨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她又气又羞,没好气地说道:“还是撞坏了好,省得三叔成日为我操心,也好落得个清净。”
语落,她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也不敢再去看萧玦的眼睛。
真奇怪,明明已经退热了,怎么脸还会这么烫。
涂完药膏,萧玦才缓缓松开了手,将药罐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他的目光扫过萧衔月的脸。
粉嫩的唇瓣像是小巧的菱角,此刻却被咬得微微泛白。
少女或嗔或喜,都是这么鲜活。
与他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静静凝视了一会,萧玦微微启唇:“习惯了,若少了这份操心,反到觉得少了点什么。”
萧衔月一怔,像是羽毛拂过心间,让它没来由地轻颤了一下。
习惯她的存在可与他而言,她不是个累赘吗?
难道他对自己的关心,也有一刻是发自真心吗?
平日里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破土而出,搅得她十分不安。
疑惑之色凝在萧衔月的脸上,她正要开口追问,却看到萧玦已经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卓然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