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根枯木，蜷缩在被子里。即使开着空调，进到屋里小鹿也是一身汗。
但这女人身上却紧紧包裹着，一点汗都没出，脸色苍白可怕。
看到这样的景象，小鹿心中酸楚不已，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大姨，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她的眼眶湿润了，尤其是看见路大勇轻手轻脚地把刚买的水果放在桌上的时候，更是心疼极了。
这些水果是他们来路上买的，不过是几个干巴巴的苹果和两小片西瓜。路大勇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给了他的母亲。
“妈，妈~”路大勇轻轻呼唤了几声，确定母亲还有呼吸后才松了口气。
他为母亲拉了拉被子，摸摸她冰凉的额头，就像碰到尸体一样吓人。自从生病以来，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他们一家三口每天都提心吊胆。
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路大勇叹了口气，准备告诉小鹿然后下去交费。他们已欠了很多治疗费和住院费，再不交点儿，就得被迫出院了。
等到他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小鹿时，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瞥见床头柜上茶缸下面露出的一角红色，竟是一沓钱。他赶紧拿起来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五张。但这五张钞票已经足够让他感激不尽了。
“一定是那位警察同志留给我们的，虽然彼此不认识，但这位姑娘的心地真好！”路大勇心想。
他追出去，走廊里人群熙攘，哪里还找得到小鹿的影子？路大勇在医院里找了半天，最后只能先去排队缴费。
收银机咔嚓一声吐出一张单据，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孩头也没抬地说：“13号床，还差三万呢，快补上啊！”
“哦，知道了。”路大勇急忙答道。
至少今天母亲的治疗费用有了着落。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冷清得很。
蹲在没有空调的走廊里，路大勇觉得背后发凉。
他想抽烟，可想到最便宜的烟也要四块钱，便忍住了。
叮铃铃！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路大勇接起：“爸，你在哪儿？”
“谁？我是工地上的，你爸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你快来一趟吧。”对方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速很快，显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