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谢栩经常不在府上,也听说谢崇山兄弟几个与谢鸾种种龃龉。
另外两个就算了,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肯相信素来稳重的长子能当着他的面和妹妹呛起来。
谢崇山眸光沉沉,“鸾妹妹出言顶撞父亲在先,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未能管教好妹妹。”
“坐下吧。”
好在谢栩并未对他多作苛责,叹道:“你这个妹妹是个冷心肝的,若只是对府上姐妹如此也就罢了,就怕她是个拎不清的。”
谢栩话中有话,谢崇山立马咂摸出其中意味,“父亲是说今日诗会上鸾妹妹和裴”
“不错。”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谢栩教养儿女首先便会教他们以家族为先,但谢鸾自小长在乡下,和府上那些姐妹终究不一样。
谢鸾三番五次顶撞他,更让谢栩意识到——
这个乡下养大的女儿,远非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掌控。
可谁让许氏只生了一个女儿,国公府就只有谢鸾一个嫡女呢?
偏偏府上那几个庶出的女儿又不争气。
谢鸾这个乡下来的丫头能获得太后的青睐,是国公府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谢家手上有先皇秘旨不错,可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
且不说四皇子府上还有其他姬妾,日后四皇子成了储君,少不了趋炎附势之人费尽心思往他府上塞女人。
谢鸾若是不争,迟早有一日会被四皇子厌弃。
届时国公府的荣华就彻底到头了。
这是谢栩最担心的事。
谢崇山明白父亲的忧虑,试探着说道:“鸾妹妹虽然入了太后的眼,又住进了未央宫,四皇子未必会喜欢。”
谢栩看他一眼,半晌不言。
谢崇山不说,谢栩也发现了。
今日诗会上,景瑞全程未看谢鸾一眼。
“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谢栩最了解他这个儿子,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有主意了。
谢崇山道:“我知道父亲恨母亲隐瞒了娇娇的身世,可娇娇到底是谢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父亲对娇娇也算知根知底,至少有十二年的感情在,娇娇绝不会害谢家,这点就非鸾妹妹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