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道:“陛下,这还是皇后从东宫搬入未央宫那日,您亲手提的呢。”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陛下,皇后娘娘喝了药刚睡下,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话之人,正是未央宫的掌事宫女。
她保持屈膝行礼的姿势,垂首敛目,却不卑不亢。
张德全狠狠剜了眼那宫女,嫌她没眼见儿,偷偷去看一旁帝王的脸色。
帝王依旧盯着上方的匾额,脸上神情不变,好似只是单纯来欣赏他多年前的杰作。
只有张德全这种在身边伺候多年的才能看出来,此时帝王心情很不悦。
宣德帝玄色龙纹宽袖下的拳头悄然握紧。
呵,十几年如一日的推拒之辞,连一个字都未变过,当真是敷衍啊。
除了国宴朝会那等重大场合,帝王极少穿龙袍,常年一身玄色锦袍,只袖口处绣了些彰显他地位的九爪金龙纹样,愈发衬托帝王威严如山。
张德全眼皮一跳,不由担心起头顶那方匾额是否能承受得起帝王之威。
每次帝王走了,芳茗都心有余悸,“陛下每次来都要盯上那牌匾许久,该不会是想让娘娘迁宫吧?”
皇后乃六宫主位,未央宫更是皇后身份地位的象征。
迁宫意味着什么?
说小了只是换个宫殿,就怕陛下下一步就是废后了。
挥手屏退递话的大宫女,芳茗瞅了脸皇后的脸色,“娘娘,陛下还在外头呢,您看……”
皇后神色冷淡,“既怀念他的旧作,回头便把那牌匾摘了给他送去,不必回禀。”
芳茗:“……”
她正思忖出去如何回话,皇后搁下青瓷小盏,“就拿本宫的话去回陛下。”
芳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张德全一只脚已踏了进来,见到芳茗,笑着颔首以示问候,而后径直绕过她步入内殿。
“娘娘向来可好?”
皇后靠在软榻上翻阅经书,手边一盏清茶,闻言头也不抬,“陛下安好,本宫就安好。”
听在张德全耳中怎么都像是讽刺,他依旧躬身笑着,“虽说前儿个四殿下和惜云公主惹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