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方忌惮他,所以雪藏他;但他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种矛盾的态度,让裴闻声的心头涌起奇异的感觉,有点嘲讽、有点可笑,伴随着另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
好像吃进去一颗的杏仁,外表光洁漂亮,一咬进去才尝出酸味,如果不及时吐出来,滋味迅速蔓延,最终成了舌尖上发涩的苦。
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将书本上的灰尘一一拂去,分门别类地垒好。书架早已不堪重负,部分书籍只能堆在地上,靠墙的书堆几乎有半人高。
等他收拾完毕走出房门,二楼的走廊已空无一人。
校史馆的小广场上,一个女生正满头大汗地将门廊里的物品搬上一辆老式小轿车。看到裴闻声下楼,她放下手中的纸箱,大声问道:“辛苦了!都整理好了吗?”
裴闻声说:“整理好了,你要上去看看吗?”
女生摆摆手,一边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一边说道:“我跟那个没来的同学联系上了,这次算是你替他的班,他的75欧,我先垫付给你。”
她递过现金,回想起裴闻声的自我介绍,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新来的科研助理吗?现在假期办事效率慢,等手续走完,你就可以登录学院系统了,这些兼职都会在网上发布——”
她迟疑片刻,继续说:“不过,你应该不需要看这些。学院虽然抠门,但给职工的工资还是挺高的。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本来是来闲逛的,结果被拉来干这些活。”
裴闻声呵呵一笑,心想那可不好说,随口问道:“这些东西要送哪去?”
大大小小的纸箱和袋子堆在门口,粗略一数也有五六个。小轿车的后备箱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却只装下了一半。脚下的纸箱露出一截金属画框,里面塞满了旧报纸和残破的书籍。
女生使劲搬起箱子,试图塞进后备箱,却被旁边纸箱里伸出的铁杆挡住了,箱子卡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她解释道:“这些是房里清理出来的垃圾杂物,得送到山下的回收站处理。附近的垃圾站不收这么多,叫回收站的人上山还得额外收费,只能我们自己运下去了。”
裴闻声伸手拔出铁杆,接过她手里的箱子,轻松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