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烁良久,烈焰熄灭,留下一个宛如巨碗的深坑。
巨石地下,那只怪物被烧成了一团黑炭,几根伸出巨石的步足轻轻一踩,发出了清脆的裂声。
天生桥中间的窄缝高高隐匿在黑夜之中,这块石头就是从石缝中落下来。
如果不是江何最后一刻把他拉开,他就会和这怪物一样,死在从天而降的巨石和犹如狱焰的烈火中,
裴闻声愣愣地看了良久,回过神来。
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的头颅,红石耳坠沾上尘土石屑,变得灰扑扑的,就像他不会再亮起来的眼睛。
忽然,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冲出人群,飞扑地跪倒在地,想伸手又不敢伸,对着那只未能瞑目的脑袋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要看病了!哥哥我们回家吧!”
男孩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头顶上的白发稀疏软榻,露出大片光亮的头皮,仅有的几根头发打着卷垂下,落在同样白得异样的脸颊上。
他哭得声嘶力竭:“我不要你参加竞技赛了,哥哥,哥哥我害怕!我不要你赢,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呜呜……”
他小心翼翼把娃娃脸的头颅揽入怀里,白色的睫毛颤抖,低声呢喃。
“我们回家吧,我不治病了,我想回家……”
裴闻声忽然想起来,今年的竞技赛头筹,据说是一个来自境主的承诺。
那娃娃脸不择手段只为在竞技赛中晋级,又在红灵坊豪赌,如今走到这一步,是为了这个男孩吗?
裴闻声不知道这男孩得了什么病,也不清楚境主和红灵坊是否有治好顽疾的神通,但从黑袍子的遭遇来看,情况并不明朗。
娃娃脸知道这些吗?
就在这时,地下的碎石传来细碎的震动声。
“嘿呀,嘿呀。”
狙击镜的十字从裴闻声脸上移到山脚,一队黑袍人匆匆赶来,朝山顶奔去。跛子咧嘴一笑,“好啊,终于找上门了。”
山脚不远处的屋顶上,跛子舔了舔尖牙,低头趴在屋顶上,继续朝不鸣峰方向望去。
为首的是连山严肃无趣的老脸,他先拱了拱手,对裴闻声说了什么。
这个距离什么都听不见,但光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