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自家男人为自己做着极其细微的事,也是这世间最大的享受。
——女人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什么皇权霸业,什么富甲一方都抵不过自家男人的在乎。
这一夜,她睡的很安心,齐麟也一直轻握着她的手,直到天亮。
此刻,她还能感受到左手上留下的余温,那也是不属于她,又十分熟悉的温度。
——余温尚存,人已不见。
她没有慌乱,也没有找寻,因为她知道齐麟不会离她而去,也不会弃她于不顾。
她的感觉没有错。从遇到齐麟至今,她的感觉也从未错过。
隔着窗台,她已望见了齐麟,不止有齐麟,八大女将整齐排列,小川也穿上了战衣,她们身后则又是数不尽的将士。
她缓步而出,略带微笑,一瞬迎来震天呐喊,地动山摇。
“属下,拜见镇北王妃。”
众人跪拜,唯齐麟独立。
齐麟没有穿战衣铠甲,手中却捧着一副银灰色甲胄。
沈安若认得这副甲胄——那一天,齐麟将她丢在天瑙城,独自率兵去狼王寨解救百姓。她就是穿着这副甲胄,骑着绝世乌骓马寻到了水镜庵。
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不觉中她已伴了齐麟许久许久,还有幸成了齐麟的妻子,亦躲过了本是死局的命运。
——原来,人生万般美好,一半是当下,一半是回忆。
——当下与回忆相辅相成,没有当下就不会有回忆,没有回忆也不会有牵肠挂肚,留恋人间。
缓步靠近的齐麟,轻轻地为她披上甲胄,每个动作都很柔,每个动作也都无微不至。
他会为她系紧护腕,也会为她拉紧后肩,可她也觉察到了不对之处。
——齐麟应是怕甲胄会脱落,每一处都紧了又紧,再三拉拽。唯独最该系紧的腰部,却格外宽松。
沈安若不禁皱眉,下意识想去勒紧腰部,齐麟忙上手制止,微声道:“此处不必。此战过后,你会明白原因的。”
沈安若,微微一笑,“你会陪在我的左右吗?”
齐麟点头,“会。我就在大军之中,随时听候王妃您的号令。”
沈安若又是一笑,“你真会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