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懿眼波流转间,很快点点头。
刘氏在外安顿下来几个奶母,挑了帘子进来,今儿个她守夜,自己怀里抱了一床被子。
四公主才回来,眼看沈全懿是不舍的放手,夜里头就在跟前儿了,她便得仔细着。
“今儿个您劳累一天了,您早些歇着。”
刘氏服侍沈全懿换了寝衣,却余光瞥见沈全懿眉间的暗色,心头微微一跳,便道:“您是想白贵嫔的事儿。”
沈全懿闻言,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张德生方才进来张口就说起静莲,你们天天守着这么久,也没查出来她是哪个宫里头的,如今稀里糊涂人被带走了。”
她说着,自己翻身躺在床榻上,刘氏吹灭了小几上的烛灯,她闭了眼睛:“今日慈宁宫的那个架势,人可全儿了,众人眼皮底下出了事儿。”
刘氏替她轻轻的掖了掖被角,小声儿道:“您这话是白贵嫔让人下了套了。”
“只怕,不止是白贵嫔。”沈全懿声音低沉,心底渐渐的有些不安,一件件事儿都串了起来,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黑暗中,渐渐的平定下来。
须臾,沈全懿忽的睁开眼睛,她抿唇道:“过几日王家若是来人,你就说本宫身子有恙,暂时不得相见了。”
刘氏怔了怔,没想清楚这话呢,就先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儿,一会儿她拧眉。
这一夜或许是女儿到了身边儿,沈全懿睡得倒是安稳,可一夜未眠的人也多的是。
兴文宫的烛火燃了一整夜,白琉璃脸上满是疲惫,她殷切的看着玉兰,虽然心里头知道大概率不是好消息,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玉兰微微一笑,她轻声儿道:“娘娘的心情,皇后娘娘自然知道,娘娘说了,您自来为人和善,昨个儿的事儿,事出突然,如今需要慢慢查,水落石出了,怎么也一定会还您个清白。”
白琉璃的眼皮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挂不住了,可玉兰只当没看见她的表情,继续道:“不过是既然陛下旨意,您暂时不能出兴文宫,皇后娘娘未着您心躁,别一时伤了身子,让奴婢送来几卷经书,供您抄写。”
说着,身后立刻跟上来几个宫人怀中都各等着几卷经书。